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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1/5 22:03:00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电影《搭错车》中,女主角阿美为养父哑叔唱的一首《酒干倘卖无》,听哭了一代又一代人,哑叔也成为人们心中父爱的化身。

在河南平顶山,有一位被大家称为路叔的父亲,堪称是现实版的哑叔,而现实生活,总是比电影里的故事来得更真切,也更艰难。

年12月19日,当志愿者踏入路叔路安邦的家时,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不大的院子里,堆满了易拉罐、塑料瓶、纸皮等废品,活像一个小型废品收购站。

走进昏暗的小屋,目所能及之处,无不杂乱地摆放着各种旧衣物,几乎让人无处下脚。一位少女正坐在床上,半依着书桌写作业,她就是路安邦的养女小源。

路叔和养女小源。

没有人敢想象,如果没有17年前的那次相遇,小源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01

路边拾女

路安邦以前并不以拾荒为生。年轻时他是鲁山县豫剧团的一名职工,退休后和妻子经营一家商铺,膝下有一双儿女。一家人的日子虽说不上富足,但还算安定和美。然而,命运却在他53岁那年转了一个弯。

年5月,路安邦在路过一处垃圾堆时,隐隐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他走过去一看,竟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路安邦看到旁边有几只流浪狗正在寻找食物,赶紧附身把孩子抱了起来。

是个女娃!小宝贝在路安邦的怀里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圆脸蛋,大眼睛,显得可爱极了。是谁这么狠心把娃儿扔了?心中不忍的路安邦把女婴抱回家,并起了收养的念头。

那时候,养女还小,路叔也还没有现在这么消瘦潦倒。

对孩子的突然到来,路安邦的妻子范阿姨一开始并不反对,但大家很快就发现女婴的腰部有一个肉疙瘩,于是路医院检查。

没想到,当孩子抱到医生面前时,医生脱口而出的竟是:“又是这个女娃。”原来,女婴患有严重的先天性脊髓脊膜膨出,这种病的症状是下肢进行性肌无力和行走困难,并且伴有膀胱、直肠功能障碍等多种并发症,后续的治疗费是个无底洞,普通人家根本无法承受。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的她,被抛弃、被捡到、再抛弃、再捡到……如此反复已多达6次!

范阿姨获悉女婴的病情后,开始反对丈夫收养,一是因为家里并不殷实,实在无法负担如此昂贵的医疗费;二是他们的小儿子患有精神类疾病,一年总要住院几次,少不了父母的照顾,加上还有年老体弱的长辈,如何还有精力再长期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

亲友们也都力劝路安邦当机立断,赶紧把女婴送走,不然一家人以后的日子怕是没法过了。但路安邦看着女婴,除了那个肉疙瘩,她和其他孩子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她一出生就要连连遭受厄运?难道这个小生命要在他手上第7次被扔掉?

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几条饿狗围在孩子身边的情形,条件反射般地摇了摇头。

父女俩的快乐时光。

在一片反对声中,路安邦最终决定收养女孩,为她取名小源。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养活女儿,再好好为她治病,让她健康成长。

02

家庭破裂

路安邦有想过收养小源以后生活将面临的困难,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困难将引起如此残酷的巨变。

没过多久,小源的病情就开始急速恶化,果真如医生所说,医疗费高得吓人。就在大家以为路安邦这下可以清醒过来放弃收养的时候,没想到他却反而铁了心,将家里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给养女看病。

另一边厢,为了给小源治病,路安邦经常鲁山郑州两地跑,根本无暇顾及家里的生意,没过多久商店就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他每个月的退休金成了唯一的收入,一家人的生活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看着病床上的小源,路叔眼里满是怜爱。

经济的窘迫,加上路安邦全部心思都放在小源身上,不得不承担起家里大小事务的范阿姨压力越来越大,夫妻俩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他穷得顾不住自己顾不住家,还要顾那孩子!”范阿姨觉得,丈夫为了小源,已经把年迈的父母、患病的儿子,还有几十年来相濡以沫的她都抛下了。

就在这时,路安邦做了一件让范阿姨彻底崩溃的事。为了给小源做手术,再拿不出钱来的他竟瞒着妻子,偷偷把房子做了抵押,贷款两万多元。

可以想象,范阿姨知道此事后内心的震动。被欺瞒,被抛弃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涌上了她的心头。最终,伤心绝望的范阿姨选择了离婚,并带走了患病的小儿子。

说起往事前尘,路叔忍不住老泪纵横。

回忆起当年的往事,范阿姨表示她理解丈夫想救养女的心情,但是,“别说治病了,吃啥喝啥都成天发愁。”而自己上有年迈的老人要赡养,下有生病的儿子要照顾,不但没有经济来源,还身背债务,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我现在都不敢回头想,太难受了,不知道咋熬过来的……”说着说着,范阿姨忍不住声音哽咽。

对此,路安邦并不怪妻子,“孩子说病就病了,啥工作都干不成,只能领个退休金。现在想想,那时对媳妇和俩亲生孩子,确实没关照到啥。”他说,“我的时间、精力和钱,都用在关照这个可怜孩子身上了。”

此后,一无所有的路安邦和小源相依为命,为养女治好病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03

不离不弃小源每年有半年时间都得在病床上度过。高烧、腹痛、尿失禁,病痛时时折磨着她,医院,就是在医院,父女俩也是常客。渐渐地,这对相差53岁的父女在当地广为人知。

对于路安邦的做法,有些人敬佩:“对养女视如己出,比亲闺女还亲,难得啊。”“路叔家经济条件不好,但对患病的养女不离不弃,不容易!”

有人指责:“傻!憨!亲疏不分!”

也有人一边指责一边掏出钱塞给他:“我佩服你。钱不多,必须收着给妞看病。”

甚至有一个阿姨得知后特地找上门来给了路安邦块钱,哭着说一定要给妞治好病。原来她也曾捡到过小源,却因为家里的强烈反对而最终放弃。

靠着自己的退休金和爱心人士的善款,路安邦和女儿勉强度日,但要给小源做手术,他只能想尽办法借钱。

为了增加收入,路安邦走上了拾荒的道路。只要一有空,就到处捡废品,能换钱的废品拿去卖,没人要的旧家则拿回来自己凑合着用。

这些“家当”,大都是路叔捡回来的。

不仅如此,因为小源经常住院,年过花医院照顾女儿,白天黑夜、春夏秋冬,都是他一个人,累了困了,就趴在女儿的床头睡一会儿。

为了多省一些钱给小源治病,到饭点时路安邦都只买一份饭,等女儿吃完剩下了,自己才开始吃。

女儿睡着了,路叔也可以趴下来休息一会了。

同病房的王先生看了,忍不住红了眼眶:“路老哥对养女那个好,我都看在眼里,有时我们也会拿吃的东西给他们。付出一点、当一天好人容易,难的是当一辈子好人,他明知会被拖累,却不忍心放手啊!”

对路安邦来说,他只认一个理,从决定收养小源那一刻起,小源就是自己的女儿了。他作为一个父亲,无论受什么样的苦,也没有理由放弃自己的孩子。

04

前途未卜

随着小源一天天长大,路安邦也在一天天老去。今年70岁的他,患有心脏病和高血压,体重只有90多斤,但他早已顾不上这些。让小源尽快站起来,有尊严的活下去,成了他心中的执念。

17岁的小源,忽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见了人都甜甜地笑着打招呼,尽管神情有些憔悴。经过两次手术的她,小腿以下仍神经缺失,双足呈内翻畸形,且因长期走路跛行,足底和足内侧磨损严重,部分地方已经结痂。

虽然如此,能遇上路安邦,并在养父的呵护下成长,已经是小源不幸人生中的万幸。

小源的双脚内翻,没有知觉,无法站立行走。

一路走来,父女俩有太多的艰难,也有说不完的温暖。从郑州大学附属三院,到小源就读的学校,到鲁山县民政部门,到许许多多不认识的好心人,他们都曾为这对父女伸出援手。

说起这些,路安邦开始滔滔不绝,十几年前哪个人的捐款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末了,他激动地说:“这些恩情我无以为报,会一直铭记于心!”

病床上的小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自己走到学校,回到同龄的伙伴中去。但小源若想自行行走,需要进行四关节融合术,费用大概在10万元左右。目前,路安邦身上已有两万多元债务,10万元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小源的前途仍是未知数。

对于已经熬过了17年的路安邦来说,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救治女儿的决心。

年1月,建辉基金会将路安邦列为“致敬行善者”的支持对象,为他提供生活补助、节日慰问等服务。希望来自社会的爱心,能让路安邦父女的生活多一份保障,多一份温暖。

建辉基金会的志愿者代表捐助人为路叔送上慰问金。

“这么多年被养女所累,想想当年你将孩子抱回家,有后悔过吗?”某次,在接受采访时记者这样问路安邦。“从未后悔过!”他坚定地回答。

像所有善良的人一样,路安邦对自己出于良知的选择无怨无悔,因此,他也把最好的父爱给了女儿,不离不弃。

路安邦相信,自己这辈子一定可以看到闺女站起来,走出去。

深圳市建辉慈善基金会在河南的合作团队在了解核实路安邦的情况后,提交了他的行善线索。建辉捐助人评审委员会通过认真评审,于年1月将他列为“致敬行善者”的支持对象。希望善良的路安邦收到一份来自社会的温暖与回馈。

如果您愿意帮助路安邦这样需要帮助的行善者走出困境,请您点击下方小程序捐款链接:致敬困境中的行善者,为他们献上一点爱心。

文/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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